空見

主唱見、全職,偶爾跌入別的坑如松、我的英雄學院、遊戲、YOUTUBER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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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像:アブストラクト・ナンセンス
背景:時ノ雨、最終戦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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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耽】藍鬍子(1)

※故事取材自童話故事

※人設外型最初源自於そらる和まふまふ,但是文中人物和他們沒有關係


藍鬍子伯爵又要結婚了。


山腳下的小城鎮是旅人往來歇腳之處,其中的唯一一間酒吧更是旅人最愛的娛樂場所——所有的流言蜚語、街談巷議在這裡從遠來的客人口中鑽到小鎮居民的耳裡,在下一位客人造訪時,又悄悄從人們唇邊溜出。


酒吧靠牆的角落裡有一架破爛不堪的風琴,一個裹著黑色斗篷的佝僂身影坐在風琴前。夕陽剛落下,在過一會兒就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刻,大嗓門的老闆娘大步走向風琴,伸手將坐在風琴前的人拽了起來。


「還不過來幫忙?就知道坐著偷懶!」那人因著她粗魯的動作一個踉蹌,斗篷的兜帽也被掀起一半,露出一頭白髮。老闆娘的唾沫星子噴在他低垂的頭頂,「下去地窖扛五桶酒上來,動作快點!否則你就沒晚飯吃了!」


他沒有開口反駁自己剛才將整個酒吧的桌椅和地板都清潔了一遍,所以才坐著休息一下。順從的鑽入陰暗潮濕的地窖,帶著溼氣的灰塵令他難受的咳嗽,他細瘦的胳膊顫抖著,將酒桶半拖半抱著踩上腐朽的木梯。


將五桶酒扛到吧台後,他只來得及胡亂吞下一塊乾癟的黑麵包就被老闆娘趕了出去,回到風琴前坐著。風琴上的破鐵罐還是空空如也,他將細瘦的手指搭在琴鍵上,彈了一曲。一整夜不停地彈琴,偶爾會有客人將幾個硬幣丟進破鐵罐裡,但更多的人只是大聲喝酒笑鬧,誰也不會在意這個小酒吧裡的琴師。


正是酒酣耳熱之時,酒吧的門又開了。來者將深藍色的斗篷兜帽掀開,露出一頭蔚藍色的捲髮和英俊的面龐,這個從未看過的旅人還帶著同伴,他伸手牽著身後穿著亞麻色斗篷的人,眼中盡是溫柔的笑意。老闆娘一眼就發現這兩人的斗篷雖然樣式簡單,用的卻是上乘的質料,連鎮上最高級的裁縫店都買不到這樣的斗篷,可見這是兩位貴客,今晚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指望他們了。她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,男人要了兩杯店裡最好的酒,便擺擺手讓老闆娘離開,領著同伴在安靜的角落坐下——那也是最靠近風琴的位置。


男人坐在桌邊,側過臉對著同伴說了些什麼,又起身走到風琴前,在破鐵罐裡投進五個銀幣,對著坐在風琴前的人說道:「彈首輕快的曲子吧。」那人還愣愣地看著鐵罐——他剛才投進的錢足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一個月——而後被他以指節輕敲風琴蓋的聲音驚得抬起頭來,惶恐的看向男人。


看見那人掩在斗篷下的面貌,男人天藍色的瞳孔漾起一絲興味。過長的白色額髮半掩著他血紅色的眼眸,皮膚蒼白的幾乎透出血管,尖細的下巴和凹陷的臉頰顯示這個孩子——也或許該說是少年?太過瘦弱的身軀令人難以確定他的年齡——似乎很久沒有吃一頓飽飯了。


「彈首輕快的曲子吧。」男人重複了一遍,語氣沒有絲毫不耐,「嗯……就彈和春天有關的曲子好了。」


那人立刻低下頭,搭在鍵盤上的手指朝右挪了些。雖然老舊的風琴發出的音色並不優美,但是樂曲中跳躍的音符和諧而流暢,彷彿春天來臨時解凍的河面上有座小水車正歡快地轉動著,水花掬起又落下。男人回到座位上,向送酒過來的老闆娘吩咐了幾句,又轉過頭,雖然面上沒有太多表情,看向同伴的眼神卻很溫柔。


一曲彈畢,那人一抬頭就看見男人走了過來,將一盤麵包和一杯酒放在風琴蓋上,「這是賞給你的,吃吧。」對上他不解的眼神,男人解釋道,便見那人露出驚喜而不敢置信的表情,偷偷朝吧台瞄了一眼,趕緊抓過麵包塞進嘴裡。


吃完之後他又繼續彈琴,男人早已回到座位上。那人偷偷抬眼看著男人,只見他伸手微微掀起同伴的兜帽——兜帽下露出細緻的下半臉、一截白皙的頸項和捲曲的亞麻色長髮顯示她的性別——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,深情地看著她。


能夠被那樣深情的雙眼注視的人,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。


他彈琴的動作沒停,卻有些心神恍惚。



那兩位客人的造訪並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任何改變。除了老闆娘把鐵罐裡的錢拿走時露出了貪婪的狂喜之外,他的生活仍然一樣單調——白天負責做所有粗活,晚上則必須不停的彈琴,夜裡依舊睡在地窖裡的乾草堆上,吃的仍是乾癟的黑麵包。


他生活的唯一樂趣就是在鎮上的教堂做彌撒的時候,悄悄地溜進教堂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,以憧憬的眼神看著華麗的管風琴,陶醉在其莊嚴的音色,然後在彌撒結束前、任何人發現他之前悄悄離開。


他喜歡的只有音樂。對於神或者天使之類美好而神聖的東西,他並沒有什麼概念,也不知道什麼是信仰,對於魔鬼倒是挺熟悉——街坊鄰居對著他指指點點、頑皮的孩子朝他扔石塊時,嘴中喊著的都是這個名字。


他拉了拉身上的黑色斗篷,這是老闆娘買給他的唯一一件衣物,主要用來遮住他不祥的白髮和紅眼,預防曬傷倒是其次。今天教堂舉行了藍鬍子伯爵夫人的葬禮,他趕在送葬隊伍出發前往墓地之前回到酒吧,以免被老闆娘發現他還沒刷完酒杯。


這座小鎮也屬於藍鬍子伯爵的轄區,鎮民們幾乎全都出席了葬禮。今晚酒吧裡最熱門的話題自然是藍鬍子伯爵——滿腮滿臉捲曲的藍色鬍鬚遮住了伯爵大人的尊容,更為這位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添增了一絲神秘。人們都熱愛謠言八卦,這位已經再婚三次、身邊總不缺乏緋聞的伯爵更是絕佳的談資,鎮民們猜測著為何每一任伯爵夫人都如此紅顏薄命,每段婚姻都維持不久便因女主角的病逝而畫上句點。有人說伯爵和城堡裡的女僕私通,聯合情婦將妻子毒死;也有人說伯爵的城堡裡有鬼魂作祟,伯爵夫人受了驚嚇才會纏綿病榻而死。


將近深夜,酒吧準備打烊時,那位貴客又上門了。同樣穿著深藍色斗篷的男人隻身一人,同樣向老闆娘要了酒,坐在同樣的位置。他同樣在鐵罐裡投入五個銀幣,要坐在風琴前的那人彈首曲子。


「彈首悲傷的曲子吧。」他的聲音有些低啞,於是那人彈奏了夜曲。


一曲彈畢,男人走到他面前問道,「你是這間酒吧的伙計?」他搖了搖頭,男人又問,「我想雇用你,怎麼樣?」他不知該如何回答,偷偷瞄向吧台。老闆娘見狀上前道,「這個孩子還是嬰兒時就被人丟在酒吧門口,我看他可憐就把他留了下來,我這麼個做小本生意的,要拉拔他可真是辛苦啊!他就像我的親生兒子一樣,我連粗活都不捨得讓他做的,發現他喜歡音樂,還特意湊錢買了這台風琴給他,又找人來教他音樂,養他到這麼大真是不容易啊!」眼角的淚光就像真的一樣。


那人張了張嘴,似是想說些什麼,又怯怯地閉上嘴,不安的眼神在老闆娘和男人之間游移。男人看著老闆娘虛偽的嘴臉,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和厭惡。他怎麼會看不出這女人滿嘴的謊言,分明只把這個孩子當作幹粗活的畜生養著,連飯都不讓他吃飽,或許還對他拳腳相向,讓這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像隻被綁在石磨上的驢子一樣死氣沉沉。


他嘴角彎起有禮的笑,眼底卻是一片冰冷,「那麼我給你一筆錢吧,我保證會好好對待他的。」


老闆娘還要推拖,眼中卻掩不住貪婪的笑意,「這怎麼可以呢?我養他難道是為了錢嗎?這孩子是我的心頭肉啊!」她心底盤算著到底能從這隻肥羊身上搜刮到多少錢,臉上還故意露出心疼的模樣。


「我給你一百個銀幣,讓他跟我走吧。」男人的語氣很輕鬆,彷彿他說的數字不是足以買下這間酒吧的鉅款,只是一塊麵包的價錢而已。


老闆娘瞠目結舌。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放在桌上,牽起那人的手,「有什麼要收拾的嗎?把你需要的東西都帶走吧。」那人搖了搖頭,眼神卻依依不捨地看著風琴。除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之外他一無所有,這台風琴也是他在地窖裡發現的,雖然破舊,但那是他唯一能碰到的樂器,也是他沒有逃離這間酒吧的原因。雖然在酒吧的日子很苦,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粗活和不時落下的拳腳,但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演奏他最喜歡的音樂。


男人發現他的視線目標,輕輕地笑了笑,牽著他走出了酒吧。男人扶著他坐上自己的馬,隨後坐在他身後,雙臂環著他執起韁繩,揚長而去。


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在呼嘯的風聲中,男人低沉的嗓音卻異常清晰,一字一句帶著呼出的熱氣撲在他耳邊。少年囁嚅了些什麼,男人沒有聽清楚,又問了一遍。


少年說他是魔鬼的雜種、是不祥之子。男人眼中有些詫異,少年見狀不安的低下頭,「先生……對不起……別人都是這麼叫我的。」他細瘦的肩膀微微顫抖。男人沉默了半晌,將手掌放在少年頭上,輕輕搓揉他柔軟的白髮。


「安其洛。」


他回過頭看見男人溫柔的笑了笑,「從今天開始,你的名字叫做安其洛。」


少年將這幾個音節細細咀嚼,笨拙地試圖念出這個富有異國情調的名字,臉上充斥著的不安和畏懼終於有了一絲裂痕。嘴角一旦彎起就止不住笑意,他忍不住輕笑出聲,而後迎著風開懷大笑。


他終於永遠脫離了那個地獄。


男人沒有說什麼,只是替他拉緊了被風吹開的斗篷,眼神專注而深沉。


像是在看著一隻被藤蔓纏住的小鳥掙脫了束縛,而後飛進金絲編織而成的牢籠。


※後話

原來這應該是一篇同人文的,但是已經在OOC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,所以就改成了原創耽美。

其實考慮很久才下定決心改成原創耽美的,一開始是抱著喜歡そらまふ的心情構想了最初的大綱,但是故事的走向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性格,我不想隨便掛上他們的名字,但是又無法放棄寫這個故事。

說來說去都是自我滿足,但是寫文本身就是為了自我滿足吧?

如果有不妥的話請在評論告訴我,我會刪文或改文或在一個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發文(這好像不對吧?!)。

順帶一提,因為是西方童話所以都改成了英文名字。安其洛是Angelo,語源義大利文,意思是上帝的使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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